瞧他的架勢,準備躺着喝。
“我扶你起來。”文笙攬住他肩膀。
“起不來。”他倒不耐煩了,“我如果起得來,用你喂?”
她下樓,找到吸管,返回。
狠狠捅傅時延的嘴裡。
噎得他咳嗽,一咳嗽,抻裂傷口,面孔又白了一度。
“有點鹹。”他喝了一口,評價。
文笙心虛,支支吾吾,“你有炎症啊,炎症,鹽鹹。”
傅時延瞥她,“和你聊天,長知識。”
窗外是鳥鳴,花香,陽光。
窗内是她捧着杯子,他托住她的手。
寬厚的,幹燥的。
文笙望着他。
有錢人家培養出的公子,一種渾然天成的松弛感。
衣食富貴,不為生計奔波,衆人哄着,寵着。普通人不得不經曆風風雨雨,公子哥兒們閑得難受了,自己去制造風雨。
“叫一聲聽聽。”喝完了水,傅時延慵懶靠在床頭,阖目養神。
文笙湊近,挨着他耳朵,出其不意,“啊!”
他身體一震,錯愕睜開眼。
“你逼我叫的。”
傅時延氣笑,“我逼你這麼一驚一乍了?”他調整了姿勢,趴卧着,“平時叫什麼,接着叫。”
“哥哥。”
他眼尾含笑,“嗯。”
“哥哥!”她又一驚一乍。
傅時延再次睜眼,杯口扣在他的嘴唇,半杯水猝不及防潑了下來,灑了他一臉。
文笙慌裡慌張擦拭,“我喂你喝水,你怎麼不張嘴啊。”
她招呼保姆,“阿姨!哥哥的床單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