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延是什麼人。
豈是她玩得轉的。
孫悟空在如來佛祖的手心蹦跶了一場罷了。
“幸好時延顧及兩家的交情,放你一馬,否則你有牢獄之災!”華老大怒不可遏,“華家四代人忠勇清白,二房這一脈淪為家族的恥辱,你對得起父母在天之靈嗎?”
華菁菁呆滞着,蓦地,失聲痛哭。
杯裡的茶涼了,傅時延斟了一杯熱的,給華老大,又斟第二杯,給華二叔。
他等着華老大喝了茶,緩緩開口,“我與華菁菁的緣分已盡,與其結婚彼此折磨,不如好聚好散。”
“時延!”華菁菁忘了自己在輪椅上,往前一撲,摔在傅時延腳下,“我不接受我們訂了婚,我母親也寫了傅家和華家結盟的遺囑——”
“菁菁,你起來!”華二叔攙扶她。
她不管,趴在地上,拉扯他西褲。
他居高臨下,無動于衷。
“解除婚約”華老大凝重,“對外公布的理由呢?”
傅時延明白華家的顧慮,“她的所作所為,外界永不知曉。”
華老大松口氣。
“至于理由,傅家不背黑鍋,是華家的問題。”他坐直,氣場強悍。
連華老大也被震懾住。
“華團長夫婦的死,對她打擊極大,精神時好時壞。作為未婚夫,我包容呵護,無奈她狀況越來越差,大伯父與二叔感激傅家的仁至義盡,決定解除婚姻,送她出國治療。”
華老大剛松了那口氣,又哽住,“出國?”
傅時延一張臉陰駭淩厲,“她在國内待一天,我一天不安甯。”他撂下這句,站起身,在華菁菁面前蹲下,注視她。
良久,他伸手,抻了抻她淩亂不堪的衣服。
華菁菁也注視他。
他神色平和。
沒有戾氣,沒有攻擊性。
手很暖,可那雙眼睛,不見一絲溫度。
有解脫,有暢快,有厭惡。
統統是令她崩潰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