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太看了傅夫人一眼,又看了文笙一眼。
明白是下馬威。
給文笙,也給她。
百分百是聽到什麼傳言了。
在敲打。
文太太心裡琢磨着,什麼也沒說。
這個“茶局”不歡而散。
回老宅的路上,傅夫人掏出兩張相片,“瞧瞧,這兩個女人哪個漂亮?”
文笙一瞥,有年頭的老照片了。
一個女人穿着藍格子的麻布裙,紮馬尾,一個女人穿時髦洋裝,燙了小羊毛卷,挎着真皮包,豔麗的混血相。
是傅夫人。
不過,藍裙子的女人素雅質樸,溫柔得溢出水,比強勢跋扈的傅夫人更讨喜,更清純。
文笙違心選了傅夫人。
傅夫人得意,“笙兒,眼熟嗎?”
她配合傅夫人演,“不熟。”
“我啊。”傅夫人撫了撫貴氣優雅的盤發,“另一個是文太太。”
文笙一時語塞。
貴婦們攀比丈夫,攀比娘家,攀比子孫,挺平常。可五、六十歲的年紀了,攀比容貌
怪不得,傅懷峰和她沒吵過架,沒有共同話題。
傅夫人是蜜罐裡泡大的,睡的是金窩銀窩,一輩子沒發過愁,擅長上流階層的八面玲珑,卻不懂社會上的人情世故。
“嘉興的五官,随了文太太。”傅夫人仔細端詳相片,“臉型窄,略長方,下巴和時延一樣,削瘦标緻”
越端詳,越不對勁。
文笙取出座椅中間保溫箱裡的燕窩,遞給傅夫人,“嘉興和哥哥長得俊,俊男美女都相似的。”
傅夫人猛地一攢,相片攢成一團。
直勾勾地目視前方。
“笙兒,交給你一個任務。”傅夫人眼神戾氣,兇煞,“你和嘉興見面,在他衣服上撿一根頭發。記住,神不知鬼不覺。”
文笙心跳快要驟停了,“您是懷疑”
“我沒懷疑。”還沒出明确的結果,傅夫人到底是保全了傅懷峰的體面,“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