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接到傅時延的電話，躲在陽台上。
“在哪？”
“練功房。”
電話裡嘈雜，女同學們爽朗的叽叽喳喳，“隊長屁股好翹哦，撅起來像一座小山丘。”
有女孩埋怨文笙，“文大隊長，跳個氣氛而已不是正式比賽，訓練太嚴格了吧？”
傅時延拉車門，坐進後座，“隊長？”
“周二舉辦校園夏季運動會，我是啦啦隊的隊長。”
他背部灼燒得厲害，咬牙忍痛，“嘉賓席，留個位置。”
文笙騎在單杠上劈叉，練平衡。似是氣他，又似是真話，“柏南也去，校外嘉賓隻有四個席位，沒你的。”
“嗯。”他不急不惱的，“我捐一棟教學樓，程嘉興的位置歸我了。”
她嘟囔，“你錢沒地方花了啊給我。”
“文小姐清高，給多少次了？你不稀罕。”傅時延額頭冒汗，脫了襯衫，趴在椅背上，不忘欺負她，戲弄她，“我人臭，錢臭，你香。”
果然。
記仇了。
她那天潑了他一腦袋的水，罵他“臭烘烘”。
文笙吵不赢，挂斷。
走出舞蹈室。
“不練了？”黎諾坐在椅子上，收拾着舞服，“你去和程大公子約會？”
不是和程嘉興約會，是傅夫人在徽園和貴婦們約會，叫她過去一趟。
文笙趕到包廂，太太們正在吃糕點，傅夫人和程太太閑聊。
“程董事長出省考察了？”
“徽城有工程，他去監工了。”程太太的神情不太自然。
以往，是她主動邀請傅夫人喝下午茶、美容玩牌，目的是商量聯姻，打探市裡的商業政策，幫程家挖一挖财政消息。
今天，傅夫人主動邀請她了。
她脊梁涼飕飕的。
“程董事長在外地忙生意，程太太在家裡享清福，咱們女人圖的是什麼呢？”傅夫人語氣怅惘，“女人圖安穩，男人圖顔面。”
程太太不明所以，附和着，“是。”
“年輕夫妻，活一個‘情’字；老年夫妻，活一個‘忠’字，風風雨雨幾十年都熬過來了，兒女也長大成人，禁不起任何負面的變動。”
程太太如坐針氈，笑着，“傅夫人通透。”
文笙杵在門口好一會兒，走上前，“傅阿姨，喬爾開除我了。”
傅夫人喝了一口茶，“你缺錢，傅家有，結了婚，丈夫有。上班辛苦，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