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擡頭，不禁一抖。
傅夫人風塵仆仆，滿是倦容，保镖拉着她的行李箱，站在廊檐下。
“您過來怎麼沒通知我？”傅時延起身，“我去機場接您。”
“那你通知我了嗎？”傅夫人來者不善，氣勢滔天的，“祝卿安訂了機票，本該下午到，你不聲不響回南方了，幸好我發現你不在，及時攔住了她。”
她越過傅時延，瞟文笙，“笙兒，收拾行李，我安排司機送你回去。”
文笙才挪了一步，傅時延扣住她胳膊，“送回哪？”
傅夫人又瞟了一眼他那隻手，“回傅家。”
“姑婆喜歡她，您送走，好歹問一問姑婆的心思。”
“我送笙兒走，還問你姑婆？”傅夫人火上加火，“笙兒，去收拾。”
“韻甯，在我面前耍威風啊——”
老夫人不知從什麼地方蹿出來，傅夫人一愣，音量弱了，“姑媽。”
“我一個老婆子，擔不起，您是李家的大小姐，我聽您的。”老夫人橫眉豎目，盯着她。
老夫人一輩子沒結婚，在家族管事，雷厲風行的作派，傅夫人規規矩矩，不敢反駁。
“你逼得京哥兒沒轍了，求我做主呢！可想而知你在傅家是多麼霸道啊！”
傅夫人深吸氣，“您不了解情況。”
“你太爺爺娶的續弦是姨表妹，康熙也娶了表妹啊！何況是養女，哪來的倫理不倫理？”老夫人不吃她這套，邁上台階，一瞟花園，“我白牡丹呢？”
文笙心虛咽唾沫。
“最大的一朵喲，誰摘了？”老夫人怒了。
“笙兒摘的。”傅時延又恭敬，又打趣，“保姆告訴她，您喝白牡丹茶，她不懂，摘了花，在廚房泡了白醋，打算明天晾幹沏茶。”
“笙兒有孝心。”老夫人怒氣瞬間消了，沖傅夫人圓場，“十月份京哥兒就三十歲了，娶妻生子他心裡有數。你要麼和淮康再生一個，要麼老實等着抱孫子，天天瞎折騰什麼。”
“我這年紀生得了嘛”傅夫人胸腔堵着，“關鍵笙兒有對象，時延是退婚了，但笙兒談得好好的，他沒個分寸！”
老夫人聞言，眉頭一蹙，“京哥兒，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