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哥兒！”他這副模樣，老夫人心中一酸，“下午我阻止了，可你母親鐵石心腸。我阻止得了今天，阻止不了明天，隻要笙兒踏出李家大門，你母親依然會送走。我是你的姑婆，更是傅家的外姓人，懷峰是傅家的主人，我必須有分寸。”
老夫人眯了下眼。
提醒了他。
傅時延顫抖着，撥傅懷峰的電話，傅夫人見狀，撲上去搶，“你幹什麼？”
他猛地一推，傅夫人跌進椅子裡。
九點二十二分了。
時間緊急。
第一通，傅懷峰沒接，第二通，接聽了。
“父親，有一架九點半飛青城的航班，您下令延遲起飛，讓乘務員找到笙兒，強制她下飛機。”
傅懷峰在寫退休材料，聞言一愣。
“我隻求您這一次，截停那架飛機。”
他嗓音是劇烈嘶吼後的沙啞，傅懷峰意識到嚴重性，“理由。”
“母親送笙兒出省了。”
“胡鬧！”傅懷峰氣憤，“怪不得她風風火火回李家了，她沒安好心！”
傅懷峰下樓，準備聯絡民航空管局，傅時延補充了一句，“是從李家這邊飛青城。”
“笙兒沒回療養院和媽媽道别？”傅懷峰腳步一滞。
“沒回。”
“那我無能為力。”
傅時延心底的一根弦，瞬間崩斷了。
“你二十九歲了，隻求我一次，我願意犯一次錯誤，但這架航班，不在我的權力範圍内。”傅懷峰安慰他，“明早，我想一想辦法，笙兒上班、住房，總要實名登記，青城或許有我的老同事，幫忙排查系統。”
“趙伯伯呢？”傅時延體内燒着一團火，一分一秒也等不起，“他是本地的市局局長。”
傅懷峰無奈，“除非客機上有歹徒、你趙伯伯可以下令，至于其他事，空管局的領導和他平級，他不管用的。”
手機倏而墜地。
摔裂的屏幕映出他，沉重又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