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廂房“睡覺”,反鎖了門,瞞天過海,悄悄出省。
現階段,母親還沒屈服。
不過,撐不住多久了。
他大張旗鼓帶笙兒回家,興許功虧一篑,刺激了母親,局面更棘手了。
笙兒也未必肯回。
“她在煙城怎樣?”
“不怎樣。”秘書坦白,“工作性質比較特殊,有一位醫藥企業的吳老闆,在包房欺侮笙兒小姐,又打又罵。”
“調查姓吳的底細,狠狠弄他。”傅時延一張臉戾氣陰駭,“這茬,沒完。”
翌日,文笙睜開眼。
房門沒關。
她爬起,試探喊,“嘉興。”
無人回應。
床頭有一杯溫水,空調是28度。
毛毯蓋在小腹。
妥帖,細緻,周到。
文笙去客廳。
沙發上的被子、抱枕收拾得整整齊齊。
他确實留宿了。
餐桌放着熱氣騰騰的早餐,以及字條。
——早安,笙笙,我出門辦事。
程嘉興離開小區,乘坐出租直奔東郊。
東郊有一片爛尾樓,進入其中的一棟,破舊的鐵門外,一個穿牛仔褲、馬甲背心的瘦男人,在等候他。
“人呢?”程嘉興腳下沒停,朝裡走。
“綁了。”瘦子亦步亦趨追随他,“嚣張慣了,揚言廢了我。”
他輕笑,“淪落這地步,嘴挺硬。”
瘦子掀開一扇擋風的棉布簾子,四方空曠的“大平層”,聚集了七、八個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