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央,有一個麻袋。
袋口紮緊。
蠕動着。
程嘉興掏出帕子,掩住口鼻,“什麼味道?”
瘦子嗤笑,“褲裆拉了一泡尿。”
“我以為他多大的膽量。”程嘉興皺眉,踢了麻袋一腳,又嫌棄瞥自己的皮鞋。
袋子裡傳出嗚咽。
“在哪綁的。”
“昨晚十點,他回家,我們埋伏在門口,敲暈了,塞麻袋。”瘦子蹲下,擦程嘉興的鞋,“攝像頭砸爛了,現場沒留下證據。”
“那女人呢?”
“在裡面。”瘦子揚下巴,“這棟爛尾樓毗鄰公路,偶爾有貨車駛過,她哭鬧,容易暴露。”
程嘉興挪椅子,慢條斯理坐下。
警方連夜釋放了吳老闆。
賠償了三萬塊錢。
由于在百麗酒店發生的,錢送到了酒店,等文笙上班,簽諒解書。
處置結果合法合規,沒包庇。
但他不痛快。
文笙不追究了,他追究。
一拳頭,一巴掌,
瘦子拽着女人的頭發,扔在程嘉興面前,女人蜷縮着。
“你叫霜霜,他點名讓你伺候,對嗎?”程嘉興神情溫和,璞玉一般,沒有棱角,沒有攻擊性,“你不願伺候,親自和客人講,文笙第一天上班,何必刁難她呢。”
霜霜瑟瑟發抖。
“你老闆安排的崗位,你不服氣,可以找老闆。一面巴結、畏懼老闆,一面嫉妒、算計文笙。”程嘉興俯下身,“我猜,害她一次,你不甘心。琢磨害下一次,一次比一次狠,是不是?”
“是經理騙我了!經理說趙晖喜歡文笙,我剛升職,還沒辦手續,趙晖移情别戀我擔心升不了。”霜霜啜泣着,“趙晖不止有我,餐飲部也有一個女朋友,她一直和我争領班,再加上文笙,我有危機感”
“趙晖是什麼東西,他也配。”程嘉興眯着眼。
這時,樓梯口上來兩個男人。
一個光頭,四十多歲;一個年輕人,和文笙同一架航班飛青城、全程跟蹤她的保镖。
保镖畢恭畢敬,迎上程嘉興,小聲彙報,“一百萬,現金。”
這夥人是保镖雇的,煙城赫赫有名的地痞頭子。一百萬報酬,不多,光頭不缺,不過,為程嘉興效勞,從此攀上交情,體面光彩。
“程老闆。”光頭彎腰,點上一支煙。
程嘉興嘬了一大口,呼出煙霧,幾分狂,幾分笑,“欺負我女人,罵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