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隻摸到他手背。
傅時延抽離她。
直起腰。
片刻,揚長而去。
天黑,到天亮。
他沒出現。
翌日中午,何姨照顧她清洗了身子,正要吃飯,傅時延換了一套衣褲,推開門。
“傅公子。”何姨向他彙報,“早晨吃了豆沙卷,雜糧米糊——”
“退下吧。”他打斷,吩咐。
何姨清楚這二位大吵了一場,擔憂文笙,“笙兒小姐年輕,初次當媽,您體諒她。”
傅時延一言不發。
“您也是初次當父親,婚姻和育兒需要雙方共同磨合,理解的。”
“我讓你退下。”他不耐煩。
何姨沒轍了,悄悄出去。
傅時延沒再提昨晚那件事,端起床頭櫃的粥碗,慢條斯理吹涼,“明天出院,回傅家。”
文笙眼球動了動,“傅阿姨同意嗎。”
“你懷了孕,母親會同意。”傅時延舀了一勺粥,“這副不情不願的模樣,不樂意回去?”
她知道,傅時延不常在煙城,現在是南、北方三座城市來回跑,分身乏術。何況,她獨居已經‘不安全’了,無論是文家和傅家的仇怨,還是他和文嘉興的矛盾,纏成了一個死疙瘩。
文嘉興又‘纏着’她,‘慫恿’她,傅時延不踏實。
“回去登記。”他補了一句。
勺子喂到唇邊,文笙含住。
“登了記,是小傅太太了。”他笑不達眼底,一股淡淡的寒意,“笙兒,丈夫輸了,妻子也輸了,夫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拔出勺子,舀了第二勺。
文笙沒喝。
“你娶我,是為了傅家。”
“一小部分。”他不收回勺子,貼着她唇,“大部分,隻是為了娶你。”
她重新躺好,蒙住被子,“我困了。”
病房幽靜了一會兒。
被子外,傳來傅時延撂下粥碗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