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嘉良咬着牙,吃力坐起來,“什麼意思?”
“您寵愛的花魁小姐,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可惜,您見不到她了,她失蹤了。”傅時延接二連三的重磅炸彈,炮轟了文嘉良,“聰明人點到為止,我不再多言了。”
“她是嘉興安插在我身邊的間諜?”文嘉良确實是聰明人,隻是被溫柔鄉蠱惑了頭腦,“他們聯手給我下藥,要搞死我?”
文嘉良的臉色一寸寸慘白,“阮菱花也知情?”
傅時延拂了拂西褲,又理了理袖扣,從容不迫,淡泊自若,“文叔叔自己的想法,與我無關。我僅僅是探病,祝您早日康複。”
撂下這句,他站起。
“傅公子——”文嘉良焦急攔住他,“柏文在執行警隊的機密任務,失聯一星期了。梁局長是傅副市長的下屬,肯定有辦法聯絡,通知柏文盡快來醫院見我,我有重要事交代!”
傅時延慢條斯理,“文家内讧,我摻和,有什麼好處呢。”
文嘉良大喘氣,“您要什麼好處?”
“這取決于文叔叔的誠意了,我缺什麼,您剛好又有什麼。”他笑了一聲,揚長而去。
從醫院出來,傅時延伫立在台階上,抽煙。
抽完一支,他含了薄荷水漱口,又噴了除味劑,上車,“去動物園。”
文笙從小喜歡長頸鹿,文衡波會把她舉過頭頂,喂長頸鹿吃樹葉,也在這座動物園。
物是,人非。
她拎了一袋子樹葉,踮着腳,往木栅欄裡扔。
“上來。”他彎腰。
文笙猶豫,“我太重了”
“多重?”傅時延沒好氣,“怕我脖子斷了?”
“怕你摔了我。”
他維持着半蹲的姿勢,“又不是沒騎過。”
是騎過,在外省的海棠路,那棵九十九年曆史的海棠樹,傅時延舉着她,挂了姻緣結。
他個子高,臂力強悍,連托帶抱的,挂在了最高處。
“你許了三個願。”他記得清清楚楚,“傅時延娶一個美麗體貼的妻子;你母親平安長壽;傅家如意順遂。”
文笙望着他身軀。
傅時延和二十歲沒什麼變化,寬闊,峻拔,皮嬌肉貴的胚子,硬邦邦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