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狗血啊。”她不樂意，“男主多俊啊。”n“比我俊嗎？”n她不搭腔。n傅時延颠腿，颠得她一晃，“比我呢。”n“你又沒穿過古裝。”文笙挑揀着果盤裡的冬棗，“這個男主角是我白月光，我初中看他演的劇，七年了，一丁點沒變老。”n“我老不老？”n“老啊。”她撫摸他眼角，“你一笑，有皺紋。”n“是誰說有皺紋的男人成熟魅力？”傅時延眼神幽涼。n“不記得誰說過。”文笙不認賬。n她是說過，在浴室裡被迫說的。n傅時延太野蠻了，冬天的大理石牆又硬又冷，他壓着她，侵占她，她斷斷續續哭，求他停下。n他厮纏她，讓她說好聽的。n“愛哥哥。”n“哥哥疼我。”n“傅時延的味道好。”n她受盡‘折磨’，順從着他，他教什麼，她重複什麼，結果他不僅沒停下，一下比一下瘋，一下比一下猛。n第二天，他又恢複了衣冠楚楚的傅公子。n一副身體，兩張皮。n一張皮禁欲，一張皮縱欲。n回憶那場面，文笙羞憤，故意損他，“你不像三十歲的，像四十歲的。”n傅時延不躁不怒，“我像五十歲，你也将就了，沒得選擇。”n傅懷峰夫婦被晾在原地，吵不是，和好不是，尴尬喘粗氣。n半晌，傅夫人主動鋪台階，“笙兒愛吃酸，晚飯炖酸湯魚吧。”n“不耽誤您和父親吵架，我們出去吃。”傅時延态度溫和，通情達理，“大概十點回來，您有五個小時吵。”n傅夫人嘟囔，“行了”n“行什麼？”他一手抱着文笙，一手叩着桌沿，眉目三分戾氣，“傅家和李家一堆麻煩，我不求幫我，隻求太平，您行嗎？”n傅懷峰見狀，打圓場，“不怨你母親，怨我上山瞞着她了。”n“又握手言和了？”傅時延戾氣不減反增，有七分了，“我發現您與母親是存心折騰我，攪得我不得安生。”n傅懷峰夫婦不吭聲。n“秘書訂了機票，明天回李家。”傅時延命令，“我不通知回來，不許回。”n上樓，反鎖了門。n文笙瞪大眼，“哥哥，你威風啊。”n傅時延坐在藤椅上，搖蕩着，“除了你，我沖任何人都威風。”n“不對吧”她若有所思，“姑婆告訴我，我在煙城的時候，傅阿姨逼你娶祝卿安，你不肯，揚言不娶媳婦了，傅家斷子絕孫了。”n他不自在，語氣一沉，“姑婆老糊塗，你也信？”n“我問問姑婆。”文笙鄭重掏手機。n傅時延一拽她，白皙的臉烏漆漆，仿佛灑了一灘墨，“沒完了？”n“是真的嗎。”她匍匐在他膝上，仰頭。n“沒那麼誇張。”他不情願開口。n她繼續掏手機，“我問姑婆吧。”n“文笙。”傅時延摁住她腰，“非要惹急了我是吧。”n“哥哥，是真的？”她湊近，鼻尖貼着他鼻尖。n“好女配懶漢，好男配沒良心的。”他垂眸，盯着她圓潤的面頰。n“我有良心。”文笙辯駁，“等你破産了，我不抛棄你。”n“放屁。”傅時延笑意藏在眼底，嘴上嚴厲訓斥，“我破産了，你第一個跑。”n這時，何姨敲門，“您瞧瞧喜服嗎？”n文笙拉開門。n何姨捧着一個巨大的紅木托盤，“傅公子眼光好，這套鳳冠霞帔适合笙兒小姐。”n她記得，華菁菁的訂婚典禮有兩件喜服，一件是褂皇，一件是婚紗。n十二顆澳白珍珠鑲嵌的水晶王冠，站在傅時延身旁，流光溢彩美倫美奂，她不羨慕是假的。n這頂鳳冠，是缂絲和蜀錦織造，一層金玉，一層珠翠，精緻莊重不張揚，符合她年歲，不老氣。n霞帔是浮光珠絲，陽光下波浪似的，喜裙更是豔紅如霞。n文笙照鏡子比試了，是平時的尺碼，一針一線，一寸一厘，格外合身。n“你總騙我。”她扔了霞帔，整個人懊惱，“根本不是超大碼。”n傅時延本意正是生産完再辦婚宴，避免她勞累了，磕碰了，動胎氣。n在宴廳吓一吓她而已，但她一通胡言亂語出乎他意料，索性接着吓，接着聽。n他攬住文笙，撫摸她肚子，“禮禮，爸爸要感謝你了。”n“你謝他幹什麼。”她肚皮癢，又笑。n“如果沒有禮禮，我怎麼知道你滿腦子想洞房呢。”n何姨在，文笙害臊，埋入他胸口，捂他嘴。n她興奮了一夜，穿了脫，脫了穿，雖然胖了幾斤，勉強塞得下去，天蒙蒙亮才有了困意。n翌日早晨，文笙還睡得迷迷糊糊，傅時延哄了她一會兒，起床去徽園。n秘書在庭院恭候他，“程嘉佑去外省辦案了。”n他坐進車裡，察覺有問題，“異地辦案？”n“稅務局一名副主任潛逃，貪了八位數公款，外省警方擔憂副主任自殺，申請本地警方去逮捕，出意外了，沒責任。”n“這麼巧。”傅時延把玩着打火機，“程嘉興近期和權貴場的人物來往密切，其中就有稅務局。”n“您約程嘉佑舉報程氏的罪行，程嘉興自然千方百計阻止。他謹慎，和權貴場人物來往，一定捏住了對方的把柄，關鍵時刻出賣一個，牽絆住程嘉佑。這一招，既邪性，又高明。”n“同一陣營的盟友，他利用毫不手軟。”傅時延一雙眼睛卷起驚濤駭浪，“他果然是毒辣。”nn程嘉興趕到徽園，是九點鐘。n經過遊廊，邁上青石闆階，在‘觀鶴亭’看到了傅時延。n斯文楚楚，淡泊從容。n“時延好雅興，在池子裡釣魚。”程嘉興解開西裝，“東郊度假村有一片垂釣園，你感興趣，咱們去釣。”n“在垂釣園，釣的是魚；在觀景池，釣的是人。”傅時延将魚竿甩遠，‘啪’地拍在水面，金魚四下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