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在傅家,格外敏感,刺激。
“你母親呢?”傅夫人奪過彩超,卷了一個筒,在掌心磕了磕,“湖城山美水美,叙舊情也美吧?你回來幹什麼,一起共享天倫之樂啊。”
她一揚下巴,“時延是獨生子,傅家的長孫沒有大伯父,外人少攀親了!”
文嘉興不急不怒,撣了撣衣袖,“傅伯母的天倫之樂,又享得了多久呢?”他慢慢俯身,雙手撐住輪椅扶架,平視傅時延,目光凜冽,危險,“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好奇嗎。”
傅時延目光亦是犀利,鋒芒。
“好消息是,文笙月份大了,禁不起意外,我顧忌她,先不動你了。”文嘉興繼續湊近,氣候涼了,他衣服染了涼意,整個人涼浸浸的,“壞消息是,你也沒辦法動我。”
傅時延目光又寒了幾分。
梁家僅有一個女兒,視若珍寶,護着未來女婿是情理之中。
隻不過,文嘉興話裡有話。
似乎護着他的,不單單是梁家了。
文嘉興送了梁姜回家,直奔郊區的一棟茶樓。ws
等了一會兒,一名五十出頭,花白短發的男人款款而入。
“韓先生。”文嘉興起身,恭迎,“這家茶樓位置隐蔽,邀您嘗一嘗新上市的花茶。”
權貴與富豪,不方便大張旗鼓來往,越隐蔽,越安全。富豪傍了靠山,四處炫耀,權貴不得不低調。
“什麼季節了,有新茶葉?”韓長林威儀十足,脫了西裝,坐下。
“8月份摘的桂花,不就是花茶嗎?”文嘉興也坐下,示意服務生上茶。
服務生是一個女人,長發挽在帽子裡,明眸皓齒,韓長林沒發現她,隻盯着茶壺,“嘉興,我混仕途,你經商,井水不犯河水。以後,少交集了。”
文嘉興眯眼,“韓先生什麼意思。”
韓長林無懼他淩厲的神色,“我幫不了你。”
“傅時延近期對付我,我秘書應該向您彙報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韓長林喝了一口茶,“傅懷峰曾經是什麼級别,傅公子驕縱慣了,你們鬥争,不止我,圈内任何人都幫不了你。”
“長林。”
忽然,女人開口了。
韓長林一懵。
女人摘了帽子,秀發傾瀉而下,“你忘了我了?”
“你”他沒印象。
文嘉興不疾不徐,掏出簽單,擱在桌上。
龍飛鳳舞的‘韓長林’三個字,他面色一黯。
“韓先生在人間天堂1号包廂的内室,與阿梅春宵一度,又是宴請摯友,十五箱人頭馬,兩瓶90年的羅曼康帝,豪擲了幾百萬,不記得了?”文嘉興笑得陰險,詭谲,“溫柔鄉,英雄酒,我替您回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