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延笑意不減,“希望梁小姐識人清醒。”
梁姜擰眉,猜不透,索性不猜了。
文笙檢查完,從診室出來,傅時延一邊輸液,一邊端詳着四維照片。
“長相随你了。”她既憐愛,又嫌棄,“塌鼻子,扁眼眶,大嘴巴。”
傅時延睥睨她,“你想着哪個野男人了,描述的是我嗎?”
“反正不随我,再不随你,随誰啊。”
“随奶奶,行不行?”傅夫人匆匆趕來,在一旁稀罕得很,看不膩,“禮禮俊俏,眉眼像笙兒,唇鼻和時延出生時一模一樣,挺翹,小巧。”
他指腹摩挲着胎兒的五官,“這小子是俊。”
“怎麼看的?”文笙扶住腰,蹲下。
“這裡。”他教她看,“鼻骨是鼓的,不塌;臉型尖,是小頭。”
傅時延頭不大不小,下颌線硬實,文笙是鵝蛋圓,傅正修無論随了誰,的确精緻漂亮。
“皮膚白不白?”
“當然白。”他又睥睨她,喉嚨冷哼,“若是不白,是個黑小子”
“我出軌了呗。”她不惱,笑吟吟的,“我本來要坦白的,一直沒機會。”
傅時延饒有興味聽她胡謅,“坦白吧。”
文笙附耳,嘟囔了什麼,他悶笑,掐她屁股,“胡言亂語!”
“萬一我懷了金剛羅漢的,你認不認?”她踢着輪椅。
“你生的,我都認。”
這時,電梯門一開,文嘉興通着電話,左右環顧,“在幾号窗口取藥?”
“一樓大堂。”
他步伐一頓,“我走錯了。”
側過身,餘光一掃傅時延,文嘉興停下。
“嘉興,什麼時候回來的?”
“中午飛機才落地,梁姜不舒服,我特意過來接。”文嘉興挂了電話,一步步逼近,視線在文笙身上。
柔和的,又暗潮洶湧。
“分分合合,終歸是梁家的女婿了。”傅時延打趣,“你待梁姜挺用心,這次,準備娶了?”
“戀愛,訂婚,結婚,一碼是一碼。”文嘉興自嘲笑,笑容下,是高深莫測,“訂了婚,不是也退婚了嗎?”
“還記仇呢。”傅時延同樣笑。
他瞥了一眼放在輪椅架子的彩超片,略彎腰,半搶,半拿。
“樣貌端正,配得上傅正修的名字。”文嘉興細細打量,“我年長你三歲,按年齡,輩分,傅正修可以稱呼我大伯父,我也擔得起。”
‘大伯父’在傅家,格外敏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