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威情緒激動,眼看真相就要脫口而出,他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停下,擡頭看向秦钊。
果不其然,秦钊跟他對視,點了根煙,淡定得很。
——你告訴她,她十八歲那年去師傅門前求學,師傅壓根沒想收她,因為師傅從不收女弟子,是我求師傅收了她。
——你再告訴她,這些年我一直不跟她見面,就是怕感情壓不住一發不可收拾。
——你還可以告訴她,現在的一切都是我預謀好的。
那天他跟秦钊撕破臉後,秦钊說過的話猶言在耳。
他驟然哽住,緊咬牙根。
這些話他不能說。
他如果說了,隻會推波助瀾。
見唐威要說什麼突然頓住,沈歡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他是誰?我們倆分手怎麼了?”
唐威如鲠在喉,“沒,沒什麼。”
唐威咬牙硬生生将所有話都憋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他攥緊垂在身側的手說,“歡歡,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都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沈歡冷笑,輕描淡寫,“哦。”
唐威,“……”
唐威離開時,沈歡轉身走到秦钊身邊挽住了他手臂。
兩人往前走,沈歡忽然說,“如果有女人勾引你,你能看出來嗎?”
秦钊沉聲應,“能。”
沈歡輕笑,“那你會上鈎嗎?”
秦钊,“如果是你,我會。”
沈歡聞言挑眉,在看到秦钊嚴肅認真的神情後,先是微愣,随後唇角勾了勾故作不以為然地說,“算你有眼光。”
兩人沿着馬路走了會兒,最後打車回酒店。
沈歡進門先去浴室洗手,随口問秦钊,“秦老闆,你準備什麼時候回長樂?”
秦钊站在洗手間門口,見她打開水龍頭就把手伸過去,闊步走過去,大手一伸擋住她,站到她身側調節水溫。
沈歡柔軟的手被他大手攥着,有那麼一瞬間,心也跟着變得柔軟。
秦钊,“你什麼時候回?”
沈歡有片刻晃神,回神後漾笑,“明天。”
這個破地方,她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
秦钊,“我也明天。”
說着,秦钊帶動着她的手放在水龍頭下。
水溫适中,不太冷,也不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