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怪異?
主要是他走姿問題。
昂首挺胸,步伐堅定。
不像是紋身,倒像是要慷慨就義、從容赴死。
不光她,連阮卉也看出來了,“你四師兄确定是自願來紋身?”
沈歡輕笑,“這還能有人逼他?”
事實證明,陸滄确實是被逼的。
他從走進紋身店開始,臉上就再也沒露出過笑臉。
直到被秦钊帶進二樓紋身室關上門脫了上衣爬在紋身床上,才勉強扯出一抹笑,牙關打着哆嗦問了句,“大師兄,你能直接敲暈我嗎?”
秦钊,“給你做局麻。”
陸滄,“做了局麻就不會疼嗎?”
秦钊面無表情,“嗯。”
陸滄從來都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會如此薄弱。
直到紋身針落在他身上的那刻,他發出了歇斯底裡的慘叫聲,他才知道,信任這種東西,原來可以不值一提。
陸滄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紋身店。
就連隔壁漆器店都聽到了動靜。
彼時,沈歡買完礦泉水帶着阮卉剛進門,聽到陸滄的慘叫聲,輕挑了下眉梢。
阮卉,“被殺了?”
沈歡,“他就是這個狗德行。”
陸滄紋了多久,就撕心裂肺喊了多久。
兩個小時後沒了聲,沈歡和阮卉還沒反應過來,念栀好性兒,起身跑到紋身店打探消息。
過了一會兒,跑回來撇嘴說,“我以為紋完了,沒想到是人暈了。”
沈歡,“……”
阮卉,“……”
因為秦钊在紋身,中午這頓飯是蹭不成了,所以沈歡中午帶着阮卉和念栀找了家口味還不錯的小飯館吃飯。
吃飯間,阮卉跟沈歡又說起葉冉的事,唏噓又無語,“她真是讓我明白了生物的多樣性。”
沈歡讪笑,“人品是後天的教化和約束,人性才是與生俱來的真相,其實也能理解,她隻不過是後天教化和約束不夠,又将人性的貪婪和欲望放到了最大化……”
沈歡正說着,揣在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指尖捏了張紙巾壓嘴角,順勢從兜裡掏出手機,低頭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提醒,按下接聽,“師母。”
電話那頭紀玲情緒低落,“歡歡,師母有件事想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