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滄得知自己今天要紋身,是在一個小時後。
他不可思議,誠惶誠恐,一米八的大男人,隔着手機差點哭出聲,“大師兄,我痛覺神經敏感,你是知道的……”
秦钊嗓音沉穩,“不疼。”
陸滄,“我不信。”
秦钊,“你來試試就知道了。”
陸滄鬥膽做掙紮,“我不。”
秦钊平靜說,“我給你買了三個小時後的機票,中午見。”
陸滄,“……”
中午時分,沈歡忙了一上午從工作室出來透氣,剛出門準備去對面便利店買瓶水,就跟從出租車上下來風塵仆仆的陸滄撞了個正着。
兩人四目相對,沈歡挑眉。
真紋?
她早上那會兒還以為秦钊是在逗她玩兒。
她正盯着陸滄看呢,車後排又走下來一個人,熱辣高挑的阮卉。
阮卉換了新發型,大波浪剪了,變成了齊耳短發,色調也變了,從亞麻棕變成了深藍色。
老實說,這個發型和色調一般人真駕馭不了。
可放在阮卉身上,個性又漂亮。
阮卉踩着高跟鞋走到沈歡跟前,眨眨眼,“驚喜不?”
沈歡誠然,“驚喜。”
她确實沒想到阮卉會來。
阮卉,“我本來正上班呢,聽說你四師兄要來,求爺爺告奶奶,死纏爛打,這次求了他帶我來。”
沈歡戲谑,“那倒也不用這麼賣力,我四師兄是出了名的對女人耳根子軟。”
說罷,沈歡想到什麼,又補了句,“當然,除了我。”
她這些年可沒因為她是女人在陸滄面前得到過任何便利。
僅有一次,她以為他會手下留情,是他們幾個師兄妹喝多了摔跤。
她想着陸滄多多少少肯定會讓着她。
起碼是小師妹不是?
誰知道,他一個過肩摔,直接把她摔成了腦震蕩。
讓她在醫院裡躺了一周。
從那會兒起,她就知道,在陸滄心裡,她壓根就不是女人。
沈歡正回憶呢,一回神,陸滄已經消失不見,在阮卉的示意下她回頭,就見陸滄正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态走進紋身店。
為什麼說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