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心裡突然湧上一陣異樣的酸澀。
“硯清哥……”林若淺虛弱地靠過來,“我生理期有點不舒服,能幫我去要條毯子嗎?”
時硯清沉默片刻,終究還是起身離開。
蘇娆徹底沒了拍賣的心思。
她坐在座位上,耳邊嗡嗡作響,眼前不斷閃過母親戴着這條項鍊微笑的模樣。
拍賣會一結束,她就攔住了林若淺。
“把項鍊賣給我。”蘇娆的聲音沙啞,“什麼條件都行。”
林若淺輕笑:“真的什麼都行?那我讓你下跪呢?”
蘇娆渾身發抖。
她想起母親臨終前拉着她的手說:“娆娆,無論發生什麼,都要活得有尊嚴。”
可現在,她就要為了一條項鍊放棄最後的尊嚴。
“好。”
這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蘇娆紅着眼,緩緩屈膝——
“别跪了。”林若淺突然笑着打斷,“你跪下也沒用。”
“那條破項鍊我早讓人扔給街邊的野狗了。”
她掏出手機,劃拉幾下,屏幕上赫然是條髒兮兮的流浪狗,脖子上挂着沾滿泥水的珍珠項鍊。
“你媽的東西,就該戴在狗身上——”她湊到蘇娆耳邊,一字一頓,“畢竟,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蘇娆的瞳孔驟然緊縮。
她渾身發抖,耳邊嗡嗡作響,仿佛有人拿着鐵錘狠狠砸在她的太陽穴上。
母親臨終前蒼白的面容在眼前閃過,那條曾經優雅地垂在母親頸間的珍珠項鍊,現在卻……
“你再說一遍。”蘇娆的聲音輕得可怕。
林若淺得意地笑了:“婊子配狗,天長地久。怎麼,沒聽清?”
蘇娆緩緩擡頭,眼底猩紅一片:“你是用哪隻手戴的?”
“這隻啊。”林若淺炫耀似的舉起右手,“怎麼,你還要……”
話音未落,蘇娆随手抄起果盤旁的水果刀,狠狠紮進林若淺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