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演示時，輪椅的高度和角度都不合适，程月甯隻能選擇扶着機械站着。
但長時間單腿站立，對體力的消耗是巨大的。
到了中午，程月甯已經累得身上浸滿了汗，汗水浸濕了她額前的發絲，支撐身體的那條腿開始微微的顫抖。
程大伯專注着學習，沒有注意到她的情況。
武廠長過來巡視的時候，看到了她累成這樣，心疼的叫停。
“先停一停，今天先學到這裡吧，我怕大侄女撐不住。”
這時，所有人才看向程月甯，發現她的不對。
程大伯連忙把輪椅推過來，扶着程月甯坐下。
“到飯點了，身體要緊，先去食堂吃飯，叔給你弄點好吃的，補補。”武廠長大方地說道。
到了食堂，武廠長叫食堂大師傅盛了一大碗紅燒肉，量大管飽。
吃飯的時候，武廠長看程月甯臉色實在不好，就說道：“老程，今天下午給你放半天假。你帶月甯回去，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程月甯也沒拒絕，點了點頭，“也行，我回家也能教我大伯，不耽誤。”
武廠長看着程月甯更喜歡了，誰不喜歡踏實肯幹的後輩呢？
程大伯知道這是侄女給自已創造機會呢，他先學會帶徒弟，那以後有往上提的機會，自已肯定會被優先考慮的。
程大伯吃着紅燒肉，樂呵呵地想着，這侄女沒白疼。
吃完飯，兩人就往家走。
他們在門口，看到了站姿筆挺的宋時律。
一看到門口挺立的軍裝身影，程大伯剛緩和些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他走到輪椅前面，擋在程月甯前面。
“你來幹什麼？”
聲音裡滿是毫不掩飾的驅趕意味。
宋時律剛才一直在閉目養神，聽到程大伯的聲音，這才睜開眼睛，露出布滿紅血絲的眼眸。
他的視線越過程大伯，直直落在後面的程月甯身上。
他站得筆直，軍姿标準，可眉宇間的疲憊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顯然是熬了一整夜。
程月甯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一點也不意外他現在的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