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甯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一點也不意外他現在的狀态。
就昨天蘇若蘭故意捂着肚子喊疼的模樣,肯定沒少折騰。
隻是前世,蘇若蘭折騰着難受不舒服,都有她在一旁幫襯着宋時律,吃苦受累幹活的人都是她。他們當然能你好我好,兩人做好彼此的知己。
現在,不知道還能好多久。
一絲極淡的、帶着嘲弄的笑意,悄然爬上程月甯的嘴角。
那笑意冰冷,沒有絲毫溫度。
宋時律清晰地捕捉到她臉上的這個笑容,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攥了一下,有些透不過氣來。
曾幾何時,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少女不見了,現在,她臉上的笑容裡隻剩下諷刺和疏離。
她不再是因為他而笑了。
宋時律剛毅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目光緊鎖着程月甯。
終于下定決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
他覺得,隻要告訴她,她那麼懂事,一定會理解他的苦衷的。
宋時律喉結滾動了一下,“月甯,我們單獨談談。”
話音未落,程大伯已經大聲拒絕。
“不行!你和我家月甯,可沒什麼好談的!”他證據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程月甯擡眼,視線掠過宋時律疲憊卻依舊挺拔的身影。
她心裡清楚,他想說的那些事,隻能私下說。但不讓他把那些話說出口,他是不會死心的,隻會不斷地來騷擾她。
于是,她伸手,輕輕按住大伯緊繃的手臂。
“大伯,沒事的,讓他說。”
程大伯看着侄女平靜的側臉,顯然她已經做了決定。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算是勉強同意。
“大侄女,你可不要對他心軟。”
程月甯笑了笑,“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