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程長冬在外面等着,自已搖頭輪椅進去了。
隻是她在研究所的院子裡,并沒有看到顧庭樾那輛吉普。
就在她疑惑時,張所長的辦公室窗子被推開。
“小程,來我辦公室一趟。”
程月甯挑了下眉,難道是顧庭樾太忙,所以隻下發了命令,他本人沒來?
這也算合理。
程月甯不疑有他,又搖着輪椅,去了張所長的辦公室。
張所長辦公室的門敞開着,他看到程月甯來了,立刻堆起一臉虛僞的笑容,熱情地站起身,替她拉開門。
程月甯搖頭輪椅進去,他随手關上門,熱情地招呼她,并給她倒了一杯水。
“哎呀,月甯同志回來了!歡迎歡迎!來,喝點水。”
氤氲的熱氣從茶缸裡飄出,程月甯看着,但沒動這杯水。
張所長也不在意,坐到程月甯對面,打着官腔道:“之前呢,所裡對你有些誤會,現在誤會解開了,所裡經商量決定,讓你回來。這些日子,委屈你了。但年輕人嘛,受點挫折也是好事,能更快成長。”
程月甯沒應,隻是擡起清冷冷的眸子,視線銳利地看向他。
“張所長,我回來了,那蘇若蘭同志的處分呢?”
張所長的笑容徹底凝固在臉上。
他沒想到程月甯會這麼直接,她是一點也沒聽明白自已的暗示?
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瞬間降到了冰點。
但他想到宋團的叮囑,他幹咳一聲,繼續打官腔,“程同志,你看,這事情已經過去了。蘇若蘭同志也認識到錯誤了,年輕人犯錯,咱們也要給個機會不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你這樣咄咄逼人,對你自已也沒好處。”
他露出為了程月甯好的樣子,語重心長地勸道,“而且,蘇同志她也不容易,一個女同志”
程月甯打斷他。
“張所長,當初你們認定我抄襲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給我留一線?怎麼沒想過我也是個女同志,也不容易?”
提到當初,張所長臉色也落下來,他抽出一根煙,也不問程月甯,就直接點上,吐雲吐霧片刻,才夾着煙說道:“實話說了吧,是宋團說情,才破例讓你回來的。你呢,也别較真兒,好好做你的工作,别白費了宋團長的一番苦心啊。”
程月甯眉頭微蹙,“這和宋時律有什麼關系?”
張所長隔着煙霧,上下掃視着程月甯,眼神輕佻。
“是宋團長替你求了情,這次你才能順利恢複職位。宋團對你挺用心的,他親自找了好幾位領導,這才撤消對你的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