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如不避了，還麻煩。
顧庭樾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
程月甯提起那個裝滿了魚湯的搪瓷湯碗，準備離開，隻是走之前，她又對顧庭樾說道：“鍋裡剩下的那些湯，你先喝着。一會兒我把湯端給寶寶，就回來用剩下湯給你下面吃。”
程月甯說着，端着湯就走了。
顧庭樾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食堂門口，重新拿起勺子，默默地繼續喝湯。
這湯，入口之後，似乎又變得鮮美起來了。
程月甯拿着剛分發下來的英文資料，低頭翻閱着。
白岚看到程月甯在翻資料，還挺像模像樣的，呵地笑了一聲，走到程月甯面前。
“程同志，這些資料都是全英文的，你能看懂嗎？”
程月甯的注意力在資料上，她聽到問話，頭也沒擡，輕輕點了一下頭，“恩，我能看懂。”
白岚卻彎了一下嘴角，“你要看不懂，也不用太勉強。”
程月甯擡起頭來，她剛剛是說了，她能看懂吧？
白岚露出一個歉然的微笑，“不好意思啊，我也沒别的意思，就是想着，你在鄉下讀的初中，那邊的學習條件恐怕不太好。”
她嘴上說着抱歉，但眼裡卻沒有一絲歉意，還隐隐透着得意。
“昨天沈工才說，咱們是同事，要相互關心幫助。如果你有什麼看不懂的，或者覺得吃力的地方，随時可以來問我。”
她語氣溫和，仿佛真的是出于一片好心。
程月甯緩緩擡起頭，直直地看向白岚。
“白同志，你能不秀你的優越感了嗎？”
白岚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
她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随後迅速被難堪與薄怒取代。
“程月甯，你這是什麼态度！”
陳東友的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帶着明顯的怒氣。
他幾步沖到白岚身前，像是護衛一般。“白岚同志好心想要幫你，你這是什麼态度？做人要虛心，白岚同志願意教你，你就不能虛心求教嗎！”
程月甯的視線從白岚僵硬的臉上，移向義憤填膺的陳東友。
“我說我能看懂，你們是聾了，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