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過皇宮幾次,路還算熟悉。
來到後花園,姚之鹭剛巧吐完。
姜知雪偷偷看着姚之鹭狼狽的模樣,笑出聲來。
整個軍營都知道,論武力膽氣,姚帥都是一等一的,但就一條,沾不了酒。
哪怕隻是小小一杯,也能折磨堂堂姚大将軍一整夜。
“誰在那?”姚之鹭聽見笑,敏銳地回頭,卻見到姜知雪俏生生站在那兒看熱鬧,“知雪啊,你這可不厚道。”
四周無人,姜知雪眼中滿是揶揄:“姚帥英明神武,何必與我計較?”
姚之鹭知道自己說不過她,趕忙轉移了話題:“你不好好在宮宴上呆着,跑出來作甚?方才我可是看陛下向你那邊看了幾次,怕是一會兒還要再提問竹先生的事。”
“無妨,到時我也說自己不勝酒力就好。”姜知雪并不擔心,以她對聖上的了解,幾句問話而已,無妨,“我來見姚帥是想問問您,慶功宴過後,您是怎麼打算的,回邊關嗎?”
姚之鹭點頭:“我本就是武将,不适宜在京中久留。”
他回想了這幾日去大将軍府或攀交情或出言挑釁的那些人,隻覺着身心俱疲:“再者,我也不樂意呆在這。怎麼?”
姜知雪緩緩搖頭,再三思慮,還是問道:“賀硯舟呢?您打算安排他去哪?”
姚之鹭更奇怪了:“他啊?大概是洛城或是郦都?這很重要嗎?”
上一世,賀硯舟就是在洛城身亡,她怕自己哪怕是改變了北羌六皇子出逃的局勢,也阻止不了洛城一戰。
“姚帥,我有話說,但您可以答應,隻聽不問嗎?”
姚之鹭對姜知雪是無條件的信任,當即道:“你說。”
姜知雪目光堅毅:“加派重兵,嚴守洛城。”
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但姚之鹭果然沒問:“好。”
傳遞出重要情報,姜知雪才松了口氣。
二人剛要回席,便聽到一側的石闆小徑上,走過來許多人。
若是叫人看到她與姚之鹭在一起,恐生事端,于是他們急急躲了起來。
幾名宮女端着托盤列隊走過,盤中擺放着許多女子妝點所用的衣物、首飾。
就在這幾人穿過洞門,将要轉向之際,一名身穿豔色衣裙的女子由另一面過來。
她走的匆忙,還回頭與身邊的丫鬟說這着話。
兩方各自躲閃不及,直直撞了上去。
那盛裝打扮的女子被丫鬟扶助,倒是未曾摔倒,隻不過走在最前方的兩名宮女托盤中的東西,被撞得掉落在地。
那女子博然大怒:“哪來的不長眼的狗奴才?不認識本小姐嗎?真要給我撞出個好歹,讓你們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幾名宮女齊齊跪倒:“貴人息怒,我們是給長公主送東西的。”
“長公主?”那女子輕蔑一笑,“就那個沒人要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