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班班主愣住。
他們隻是不當心碰了那轎子一下,怎麼就找來殺身之禍了?
戲班子幾個人還沒甚麼反應,楊府的家丁就真的抽了刀向他們走去。
喬氏再也忍不住,急急上前攔住:“楊小姐這是何苦?他們就是一些不懂規矩的平頭百姓,何苦要與他們置氣?”
喬氏心中直喊冤枉,怎麼來了這樣一個刺頭?
要是平常,這種賤民她也不曾放在眼中,但這可是定遠侯的府門啊!
楊婉蓉這樣張口就取人性命,何嘗不是在打他們的臉?
姜許意與張壽也苦苦勸着,楊婉蓉看下馬威給的差不多了,才随意擺了擺手讓家丁退下,又閑庭信步地進了侯府。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戲班衆人拜了喬氏,趕忙也卸了車準備去了。
不多時候,長公主也到了。
喬氏有些納悶:“咱們并未請她,她怎麼來了?”
姜許意小聲道:“其實長公主來了也好,興許公主得知姐姐與表弟私相授受的事情之後,會更憤怒。”
她們這才喜笑顔開地接了長公主到正廳去。
這個時節,賞的正是菊花。
喬氏不善于侍弄花草,擺放的許多都是昨日遣人去采買的,但定遠侯的地位擺在這裡,大多數的官眷都變着花兒地誇。
“夫人今日這身打扮,真真是又顯貴氣,又顯着年輕,與大小姐站在一處,竟不像母女,倒如同姊妹一般。”
姜許意一直跟在喬氏身後,許多先前沒有入宮參加宮宴的貴夫人,都以為她才是姜府的大小姐。
楊婉蓉見喬氏也不澄清,暗自翻個白眼:“我說少卿夫人,你這莫不是賞花賞的眼花了?這位小姐,可不是什麼侯府千金,隻是個拿不出手的養女而已,咱們定遠侯夫人,養個玩意兒解悶罷了。”
姜許意面上一紅,迎上衆人或驚訝或幸災樂禍的目光,心中生出幾分對楊婉蓉的恨意。
怪不得上一世這個女人不得善終呢,原來都是她自找的。
一想到楊婉蓉日後得不到情郎的憐惜,還早早病逝,姜許意總算是順過一口氣。
喬氏先前對楊婉蓉多有退讓,但此時卻如護犢的母獸一般站在姜許意面前:“楊小姐說笑了,許意是我們的心肝,并不是楊小姐說的那樣不堪。”
“一個死了都進不了族譜的東西,還說什麼心肝不心肝的,姜夫人才是說笑了。”
“婉蓉,慎言。”長公主雖不喜姜許意,卻也不忍楊婉蓉如此羞辱于她。
楊婉蓉也不在意,自顧自的笑了,也不管其他人怎麼想,獨自走到一旁賞花去了。
姜許意本來還能順下這口氣,但此時卻不願再忍。
她悄悄退出人群,喚來念雨:“你去取我之前未用完的藥來,不要驚動任何人。”
她用惡毒的眼光看向楊婉蓉,是你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衆人各懷心意地又攀談了片刻,直到有丫鬟來報,說戲班子已經準備妥當,請諸位夫人、小姐前往後院聽戲。
喬氏應下:“公主,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