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完,沒什麼事,得到允許,菌菌又跑跑跳跳玩去了。
林深來鹿可可旁邊坐下。
“小鹿對不起,我沒看好孩子。”他又道歉。
鹿可可看着不遠處玩滑滑梯的女兒,似在回憶,語氣輕柔:
“你還記得嗎?菌菌兩歲的時候,我陪她睡午覺。”
“那時候我太困,睡着了,她醒來不知道怎麼打開的護欄,掉下去,腦袋上摔了一個包。”
“我抱着她哭了一下午,你累了一天,回到家聽到我哭,說我煩,還打了我。”
聞言。
林深呼吸一滞。
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還幹過這麼畜生的事?
真該死啊!
他欲言又止,想說“對不起”,但又覺得自己沒資格道歉。
斂下視線,滿是愧疚。
鹿可可看向他,“女兒是我的半條命。”
林深下意識問:“那另一半呢?”
“你的。”鹿可可脫口而出。
停頓片刻,她又淡淡的說一句:“這個家就是我的全部。”
林深心裡複雜,說她傻。
鹿可可笑笑,視線重新落到不遠處玩耍的女兒身上。
“以後别再道歉了,你打我,我真的不在意。”她這樣說。
是啊。
隻有不在意的事情才能像這樣很平淡的說出口。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能這麼看得開,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實不在意被家暴這件事。
鹿可可哪怕要被打死了都不閃不避,談及這些過往的時候,她也沒有任何不自然。
那些真正在意的事,那些心裡邁不過去的坎,哪怕平時再怎麼裝作漠不關心,隻要稍微提及,立刻就會暴露。
鹿可可在意什麼?
提及離婚,她瞬間炸毛。
手腕上醜陋的舊傷被人看到,她局促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