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三皇孫殿下,當真了不得。
“五千人?”朱允熥感到驚訝,沒想到錦衣衛部門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難怪百官們談之色變,整個京城内五千多錦衣衛,這可都和官員們的數量差不多了,這也是為何錦衣衛能監聽百官的原因吧。
“兩千人守住京城的各個角落,不允許任何人離開京城,然後我們帶五百人,開始抓人。”
朱允熥道。
聞言,蔣瓛覺得這個安排也算是合理,畢竟看樣子錦衣衛部門有着五千人之多,但并非是可以全部拿出來動用的,還有兩千人需要負責各個區域的諸多事情,同時還需要監聽百官呢,萬一就是在這個空隙間,有的官員說了不該說的話,他們這些錦衣衛沒有監聽到,該如何是好?
這,可就是個問題啊。
“遵命。”
蔣瓛并沒有多想,立刻答應下來,然後整個錦衣衛部門,就開始動了起來。
而南京城,也徹底亂了起來!
兩千錦衣衛,立刻向着皇城四門、内城七門、外城十三門的方向而去!
承天門、洪武門、東華門、西華門各駐五十名錦衣衛,清一色着赤紅罩甲,腰懸繡春刀,門前拒馬樁橫列,校尉手持三眼铳立于兩側,每過一刻便敲響雲闆,聲震半城,進出者無論品級,皆需驗看特制牙牌,稍有遲疑,便有鐵尺抵喉。
正陽門至清涼門,每門分派百人。城樓角旗盡換飛魚紋赤幡,垛口架起碗口铳,铳口裹紅布示警,門下校尉五人一隊,按刀巡行,腳下鐵網靴踏得青磚铿然作響,商販貨箱必以鐵鈎翻檢,發現夾帶密信者,當場拖入門洞刑訊,慘叫聲混着銅鑼聲蕩出三裡。
聚寶門、通濟門等要沖處,缇騎列陣如林,拒馬刺上挑着不聽命令依舊準備闖門者的的頭顱,城壕吊橋高高拽起,河面小舟皆被弩箭逼退,暗探扮作乞丐蹲守茶攤,但凡有人交頭接耳,立刻有戴鐐铐的番子上前鎖拿。
除了這些城門外,街巷要道更是被錦衣衛嚴格掌控,棋盤街、夫子廟等鬧市,三百錦衣衛持狼筅封路,青樓賭坊大門被貼了錦衣衛封條,水陸關卡方面,秦淮河各碼頭停着二十艘快船,船頭架虎蹲炮,漕糧船一律扣留驗艙,船闆被鐵錐鑿孔探查夾層,挑夫扁擔需折斷驗看,運糞車也得被鐵叉攪開翻檢。
目的,就是擔心有人把這些消息傳出去,引得周圍各個軍隊中,那些擔任軍官藍玉義子們的逃走。
整座南京城如鐵桶般被鎖死,連野貓鑽洞都會觸發銅鈴警報,兩千錦衣衛的刀光映得秋陽慘白。
而藍玉和朱允熥這邊,與蔣瓛所帶領的五百錦衣衛,也徹底出動了。
還未至中午,而今天氣正顯得清涼。
朱允熥、藍玉、蔣瓛帶着一隊錦衣衛踹開了秦悼府邸的大門。
府中花團錦簇,秦悼正與幾個心腹飲酒作樂,忽聽前院一陣騷亂,緊接着便是鐵靴踏地的沉重聲響,他剛站起身,就見蔣瓛帶着十餘名錦衣衛闖了進來,繡春刀在燭光下泛着寒芒。
“秦悼!”
蔣瓛冷聲喝道。
“你勾結邊将,私販軍馬,皇命在此,即刻拿下!”
秦悼臉色驟變,酒杯“啪”地摔在地上。
他猛地轉頭看向門口,藍玉正負手而立,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義父!”秦悼踉跄着撲過去,跪在藍玉腳邊,“孩兒冤枉啊!這些罪名從何說起?義父救我!”
藍玉垂眸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
“你私通北元,販賣軍械,證據确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