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的聲音低沉而平靜。
“我藍玉一生忠君,豈能容你這等逆子?”
秦悼渾身發抖,死死抓住藍玉的衣擺:
“義父!那些事那些事不都是您”
藍玉忽然擡腳,狠狠将他踹開。
錦衣衛指揮使蔣瓛也不含糊,立刻道:“秦悼抗捕,就地處死!”
嘩啦啦!
頓時錦衣衛一擁而上,瞬息間就被秦悼當場殺死。
“哼。”藍玉不禁怒喝,“死到臨頭還敢攀咬!”
随即他對着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善意一笑。
蔣瓛随之回複了一個笑容。
他身為錦衣衛指揮使,自然能把事情看的很明白,眼下可是涼國公藍玉和三皇孫朱允熥親自來和錦衣衛,共同逮捕這些違法的義子,這就代表着是陛下授意的。
那麼陛下的意思也很明顯了。
為藍玉清除掉這些沒有用處,反而成為累贅的義子。
那麼,自然不可能允許他們繼續攀咬,或者把諸多事情供出來了。
這也不是他所考慮的,他隻知道根據聖上的命令,隻處理這些義子們,對于藍玉并沒有任何動作。
“全部帶走。”
蔣瓛一揮手,數名錦衣衛立刻上前,将秦悼的族人,和他的那些心腹按倒在地,鐵鍊‘嘩啦’一聲鎖住了他們的手腳,而秦悼的這些心腹中,可也有幾人是藍玉的義子的,他們掙紮着擡頭,卻隻看到藍玉轉身離去的背影。
“義父!義父!!”
那些藍玉的義子們聲嘶力竭地喊着,聲音裡滿是絕望。
藍玉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冷硬。
蔣瓛瞥了一眼癱軟在地的秦悼,冷笑一聲:“帶走!”
錦衣衛拖起秦悼的族人和他的心腹們,像拖一條條死狗般将他們拉出府邸。
府中仆人瑟瑟發抖地跪在兩側,無人敢擡頭。
晨風卷着落葉吹過,藍玉站在府外的石階上,聽着身後漸漸遠去的哭喊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可很快,他又睜開了眼睛。
眼神中,滿是決然!
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街角的豆漿攤前,老張頭正給客人盛着熱騰騰的豆漿,突然,一陣整齊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擡頭一看,頓時手一抖,差點打翻了碗,一隊錦衣衛押着幾個披頭散發的犯人正朝這邊走來。
老張頭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後背緊貼着牆。那些錦衣衛個個面色冷峻,繡春刀在晨光下泛着寒光,光是看着就讓人腿肚子發軟,可當他看清被押着的犯人時,眼睛卻微微睜大了,那不是藍玉的義子藍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