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的,上哪吃鲥魚去?”
還沒說完,朱标頓時領會意思,尴尬地看向别處。
父皇酷愛吃鲥魚,時令季節恨不得日日帶着全家人吃。
此魚肉質鮮嫩又肥美,可惜小刺多,容易卡着喉嚨。
因此每回吃魚,父皇都會提醒衆人專心吃飯,不要說話分神。
這不叫勸飯,分明是想堵上旁人的嘴。
罷了罷了,大不了忍一忍,就當為保住餘閑的小命做努力了。
等父皇氣消得七七八八,再乘勝追擊救出他,以免老四真幹出荒唐事。
另一邊。
得益于餘閑的教導,朱棣腦中已經閃現出了各種血戰沙場、劍指強敵的畫面。
酒精催化下,朱棣火速起身,耍了一套功法。
昏黃剪影活躍在四周牆壁,像極大戰就在眼前。
餘閑看他喝得高興,默默将火盆、桌子都挪開了幾寸,勻出更多空間。
“哎——”
朱棣出了一身汗,興奮沖淡不少。
“吾輩若要出征,先生您就沒什麼想交代的?”
“我交代啥,到那時候命都交代了。”
餘閑雙手一攤:“你還嫌聽得不夠?”
“當然不夠,北伐是勞民傷财的大事啊,消息傳出後一定會引起嘩然,以您高見應該怎麼避免?”
“總不能一邊向民衆強征糧草,還要百姓誇咱好。”
聞言。
餘閑側眼看了看少年,原以為漸漸熟悉了,這番話卻有些出乎他意料。
從前說話做事僅憑好惡,現在長進不少啊。
“算你有眼力見。”
餘閑指了指椅子,示意對方坐下,氣氛跟着沉寂下來。
“當今聖上得民心,沒别的原因,就是因為一個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