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瞳孔驟縮。
他自幼聽慣了”血脈相承“的說法,從未想過輪回轉世可能讓貴族淪落民間。
這個念頭像根刺,突然紮進他心裡。
“當然,”餘閑又恢複了那副懶散模樣,往後一仰,“也可能他們壓根沒想那麼遠。不過是”
“本能地想給自家崽子多扒拉些好處。但吃相難看到連口湯都不給别人留,這就太下作了。”
餘閑擺擺手,“算了,說這些倒是扯遠了。”
“儒家還有個更要命的毛病!”
“他們打心眼裡瞧不起,不,應該說是抗拒一切科學技術。”
牢房外傳來獄卒打罵犯人的聲音,吵吵嚷嚷,餘閑的聲音明明不大,卻在石壁間回蕩,震耳欲聾。
“在他們眼裡,任何能解放雙手的發明都是‘奇技淫巧’!”
“都是‘偷懶的手段’,‘敗壞心性的玩意兒’”
餘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滿臉諷刺,“那他們怎麼不親手去燒窯制陶?怎麼不自己去織布裁衣?”
“荒謬!簡直荒謬絕倫!”
“他們一邊享受着绫羅綢緞、紙墨筆硯,一邊罵老百姓不該用省力的工具!”
“這叫什麼?這叫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那些儒生捧着幾本發黴的破書,卻把火藥火器這等開疆拓土的神物貶得一文不值!”
餘閑輕笑,“有時候我真想撬開他們的腦殼看看,裡頭裝的是不是全是漿糊!”
“想當年儒家也曾輝煌過啊,諸子百家,儒家”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