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隻是緩緩點頭。
許久之後，他才低聲道。
“好！”
“我陪你去！”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劉雪薇關掉手機，坐在空蕩的屋子裡，沉默良久。
她沒等到回複。
甚至她都不确定那個号碼是否還存在于陸明修的通訊錄中。
她知道自己再也進不了他的生活了。
不管她再去幾次研究所，再在公司門口站幾個小時，他都不會再出來看她一眼。
她原以為陸明修一生太安靜，太沉悶，太易被控制，她以為隻要她還願意給他一點虛假的溫柔，他就會像從前一樣跪着回來。
可她不知道的是—
這個世界上，最不能招惹的，不是強者，而是沉默的人。
因為他們一旦走到沉默的盡頭，就會爆發出最徹底的決絕。
而她已經失去他，失去得徹底。
她如今什麼都沒有了。
名譽、公司、項目、人脈甚至連朋友都不敢再與她走得太近。
可最讓她心碎的，是她再也沒有資格站在那個男人身邊。
不是被趕走的，是她自己親手踢開的。
她忽然起身，走到鏡子前。
鏡中的自己瘦得脫形，眼底一片青黑，曾經引以為傲的五官也被時間和消耗剝去了鋒芒。
她伸手輕輕觸碰鏡面，那觸感冰冷如刀。
她低聲開口，喃喃說：
“陸明修，你是真的不要我了！”
“可我是不是這輩子，都隻能是你的過去了？”
鏡子沒有回答。
而那過去，再也沒有未來可接。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燈光從各棟高樓中次第亮起，城市的輪廓也開始模糊，仿佛沉進了深海。
劉雪薇還站在鏡子前，盯着那張被她自己都快認不出來的臉看了許久，良久，她才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擡手擦掉眼角殘留的淚痕，深吸一口氣，重新走回床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