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了。
他們,永遠也不會再有後來。
那封信,最終沒有人來取。
第二天清晨,清潔工人在清掃研究所門前的石磚時發現了那隻被雨水浸透的信封。
上面沒有署名,沒有收件人,字迹已經被雨水暈成了墨痕。
她遲疑了幾秒,終究沒有打開,隻是用夾子夾了起來,帶去了值班室,說不定是哪位研究員不小心落下的。
而此時此刻,那封原本傾注了一個女人全部情緒的信,已經變成一張廢紙。
内容沒有人看見。
但那些話劉雪薇已經在心裡默念過千萬遍。
她說她記得他冬天凍傷的手,總是翻來覆去摸不到暖水杯的邊角。
她說她記得他最喜歡的湯是她親手做的番茄蛋花,但她從來沒有再為他做過第二次。
她還說,她那時候太驕傲,總覺得一個人對她再好也不過是天經地義。
直到他離開,她才知道,原來世界上沒有什麼“該”。
愛從來都是奢侈的,是一次性的,是消耗完了就不會再回來的東西。
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陸明修不會知道,也不會想知道。
他連念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了。
那種徹底的割裂,如同冰雪封山之後的斷崖,她連踏上去求生的路都沒有。
劉雪薇回到老宅的那天晚上,一個人坐在廳中沒有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