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北方某城邊緣的一家小型獨立辦公樓裡,劉雪薇正坐在一間租來的辦公室中,盯着牆上的白闆發呆。
她的桌上放着幾份計劃書,全是關于慢性病管理系統和基礎藥物改良的早期項目計劃。
她不再妄圖打造巨頭,她也明白那些過往榮光不會再回來。
她隻想證明一件事。
她不是隻會靠男人的人。
她不是隻靠陸明修才能立足。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哪怕隻是微弱地、緩慢地,也要重新開始。
隻是有時候,她會忍不住在電腦文件夾最深處打開那個文件夾。
那裡有一個舊的文檔,文件名很簡單:陸明修_舊項目摘要
她曾拿走他那些成果,但現在她沒有碰那裡面的任何一個字符。
她隻留下它—像一塊墓碑。
提醒她曾經擁有過、也親手毀掉過的那個男人。
有時候她也會想,假如自己當初不是選擇掌控他,而是選擇相信他,會不會就不是這個結局。
可世界上沒有“假如”。
隻有“太遲了”。
她合上電腦,走出辦公室,天空泛着陰灰,她披了件風衣,手指藏進袖口,仿佛藏起了這一身狼狽。
她告訴自己:
要活下去。
哪怕帶着悔意,帶着遺憾,也要活着。
因為這是她唯一能為那段過往補償的方式—
不是乞求原諒。
而是從此,不再傷人。
辦公樓外的風又大了一些,劉雪薇站在門口等車,風将她發尾吹得淩亂。
她站得筆直,一動不動,像多年前她第一次站在陸明修實驗室門口的樣子。
隻是那時候的她眼裡是輕視、是獵物般的掌控,現在卻隻有沉默和落盡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