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幾年太順了!”陸明修聲音啞着。
“從沒真正摔過!”
“現在一跌,就摔碎了!”
“你會替她難過嗎?”她忽然問。
他擡頭看她,眼裡沒什麼波瀾,隻是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地搖頭。
“我不會為她難過!”
“她不是無辜的!”
“她有很多機會可以不走到這一步!”
“她隻是從不把别人當人看!”
沈竹點點頭。
“她看不見你!”
“可你一直想讓她看見!”
陸明修的眼神瞬間一緊。
那句“你一直想讓她看見”,比所有質問都要痛。
他說不出口的所有掙紮,其實都是為了那個—她能不能哪怕有一瞬間,像一個愛人那樣,認真地看看他,哪怕一眼。
可是她沒有。
哪怕他流血流淚,她也隻在意他有沒有聽話。
“我以前真傻!”他苦笑着。
“她稍微給一點甜,我就以為那是愛!”
“她罵我,我不生氣;她不回家,我給她找理由;她和别的男人暧昧,我告訴自己是我不夠好!”
“我把她當信仰,她把我當牽絆!”
沈竹沒有插話,隻是靜靜地聽着。
她知道,他能說出這些話,不是因為他放下了,而是因為他開始想清楚了。
“後來我開始恨她!”陸明修低聲說。
“恨她怎麼能這樣不顧一切地踩着我往上爬,恨她裝作愛我的樣子那麼自然,恨她把我當狗養,養得連我自己都不敢再叫一聲疼!”
“可我現在不恨她了!”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慢慢沉了下去。
“我隻是可惜!”
“可惜我那麼認真地去愛一個根本不配的人!”
沈竹伸手,将他的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