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修這幾天沒怎麼出門。
研究所的會議他全權交給副組處理,項目進度已經步入正軌,所有人的注意力開始從“他”這個人轉移到“成果”本身,這正是他想要的。
他開始回避人群,回避關注,回避所有鏡頭。
他不是不敢面對,隻是累了。
真正的累,不在于那些外部的争鬥,而在于他終于明白,這些年,他不是“被奪走”,而是“主動交出”。
他把自己的名字交了出去,把自己的署名權簽走,把自己的婚姻、情感、尊嚴都遞到另一個人手上,用來換一句。
“你還滿意嗎?”
可那些東西,他從來沒換來什麼。
連一句真正的滿意都沒有。
那天晚上,沈竹照常把飯菜熱好,他卻沒吃幾口。
她沒有勸他,隻是替他添了一點湯,坐在對面,看着他慢慢地将勺子放下,神情恍惚地盯着碗裡那片漂浮的蔥花發呆。
“你以前也會這樣嗎?”她忽然問。
陸明修擡頭,眼裡有些迷茫。
“在她面前!”沈竹補了一句。
他沒有立刻回答。
良久,他低聲道。
“更嚴重!”
“那你當時,是怎麼熬下來的?”
“想着會好起來!”
“你真的信?”
“不信!”他輕輕搖頭。
“但那時候,我太怕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