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時候,我太怕孤獨了!”
“你現在還怕嗎?”
沈竹看着他,那目光不像是在問,而像是将他最後一層心防剖開。
他沒躲。
他隻是看着她,眼神慢慢聚焦,像是在一點點掙脫某種久藏的疼。
“現在不會了!”
“因為你在!”
他從來沒說過這種話。
不是不想說,而是—習慣了把一切藏在骨頭縫裡。
像是那樣說出口的東西,會輕易地被人掰開,拆解,然後拿走。
他曾對劉雪薇說過一句“我可以不要什麼,隻要你滿意”。
那時候他以為自己是愛她到極緻。
現在他才明白,那不是愛,是自我剝奪。
是一個人太怕被丢下,于是主動交出底線。
“陸明修!”
沈竹喊了他一聲。
“嗯?”
她輕聲道。
“你現在,是不是終于找回你自己了?”
他沒回答。
隻是伸出手,握住她放在桌角的指尖。
那動作很輕,很慢,像是在确認這次抓住的東西,不會再從指縫中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