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靠在陸明修肩頭不再說話,隻是閉着眼休息。
他低頭看着她的側臉,眼中浮起一點溫意。
他忽然想到從前—那種回憶來得并不強烈,但偶爾依然會拂過心頭,像拂過窗的一陣風,帶着舊氣味,也帶着些微怅然。
那些年他活得太像一座被封死的塔—塔内隻有一個女人的影子,她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她沉默他就更沉默,她扔下他他也不敢追問,隻怕吵醒了她哪怕一絲的不悅。
他從未意識到那不是愛,而是控制。
而現在,他已經從那座塔走了出來。
回到城市已是傍晚,天邊最後一縷餘晖沉進高樓之間。
陸明修和沈竹沒有回别墅,而是繞道去了醫院。
研究團隊的一個老教授突發心絞痛住院,幾位核心人員都趕來探望。
病房内燈光柔和,老教授雖然虛弱,但神智清醒,看見陸明修時還笑了笑。
“你啊!”
他喘着氣。
“真是熬過來了!”
陸明修握着他發涼的手,低聲道。
“是,熬過來了!”
老教授閉了閉眼。
“你現在,有你自己的光了,不再是活在誰的名字底下,也不用再顧忌什麼财團、夫人、所謂的聯姻!”
“那時候看着你在那些場合低眉順眼,我是真不痛快!”
陸明修沉默了片刻,才輕輕道。
“以前我不懂,後來懂了,可還沒來得及掙脫!”
“但我現在不會再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