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知道,再愛一個人,也不能愛得連自己都沒了!”
老教授笑了,眼中浮出一層霧氣。
“好,好啊!”
“你這一代人,終于有人走得清醒!”
出了醫院,天已經全黑,沈竹挽着他的手,兩人默默走了一段路。
城市的冬夜風冷,吹得行人腳步都匆匆,隻有他們不疾不徐。
“你今天說那句‘不會再低頭了’,我很高興!”
沈竹忽然開口,聲音輕柔。
“你終于不是在說給别人聽了!”
“是說給你自己聽的!”
陸明修停下腳步,望向她,眼裡沉沉地蕩出一點笑。
“我還在學!”
“但我願意學!”
沈竹擡頭看他,眼神沉靜。
“你已經很好了!”
“有些人一生都不會醒!”
這一夜,他們沒有再提過去,也沒有提及未來的計劃,隻是平靜地吃了頓晚飯,早早回了家。
陸明修洗完澡出來時,沈竹已經窩在床上翻着一疊書稿,是基金會下個季度的專項報告。
他拿毛巾擦着頭發,看着她在燈下的側臉,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個夜晚。
那時的劉雪薇,也曾靠在床頭翻着文件,他靠過去問她累不累,她頭也不擡,說。
“你能給我什麼?現在我隻靠自己!”
他那時候一言不發,轉身去廚房煮了一碗粥,可她連吃一口都沒動。
而現在,沈竹轉頭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文件,溫聲說。
“吹頭發啊,小心别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