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一個老社區的公衆号下面，提到了你的研究成果，說他們那邊的高血壓老人用上了新藥，現在人精神了，也不用一星期跑三趟醫院了！”
陸明修沒有說話，隻默默夾了口菜給她。
“他們說，有些人不出名，不紅火，卻在默默救人命！”
“他們說，希望你活得久一點，能研究更多！”
他低頭笑了笑。
“那我要多吃點！”
“為什麼？”
“這樣我才能活得更久一點！”
沈竹看着他，眼眶泛酸，卻隻咬着筷子，點點頭。
“嗯，那你吃！”
這一頓飯，他們吃得很慢，屋外夜色沉沉，城市燈火已落，唯有屋内的燈，亮得安穩而柔和。
某一日傍晚，劉雪薇結束了一場小型講座，從會議中心出來，路過一間書店。
她随意走進去，看到新書專櫃上擺着一本熟悉的名字。
《從分子到臨床：陸明修科研手記選編》
封面是白底黑字，沒有花哨設計，卻穩重而厚實。
她走近，手指輕輕放在書脊上，翻開第一頁，作者簡介下，那行淡淡的字依舊刺眼。
“陸明修，現任研究所高級顧問，國内免疫與慢病領域主要推動者，‘山南計劃’發起人之一，公益組織‘清流’科研聯合發起人！”
她一頁頁翻下去，沒有一字提到過去，沒有配偶欄，沒有任何私人信息。
那是一個徹底歸屬于公衆的、專業的、再無一絲過往陰影的陸明修。
她沒買，隻是站着看了很久，最後将書輕輕放回原位。
她走出書店時，天已經快黑了。
風吹在臉上，不算冷。
她低頭整理了一下圍巾，像是終于，把書店那扇門—連同回憶的門—一起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