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配不上!”
“是我那時候還不夠完整,不懂怎麼去選擇一個人!”
“現在我會了!”
“所以,我選你!”
沈竹站在他身邊,望着那片被陽光燒紅的天,靜靜聽他說完,然後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
“我也是!”
“我這輩子最清醒的一次,就是沒有放棄你!”
他們站在那裡許久,直到夜色徹底落下,街燈一盞盞亮起,晚風吹起衣擺,卻吹不散那一點早已深埋心底的堅定。
他們早已走出過去。
不再為任何一個人等待回頭。
因為他們已經,在彼此的餘生裡。
活成了最溫柔的答案。
回國的那天,落地時是深夜,城市的燈光依舊亮着,航站樓外還有零星趕路的人。
沈竹靠在陸明修肩頭睡着了,呼吸細微平穩。
他一動不動地坐着,護着她的脖頸與後背,讓她不至于磕在座椅邊角。
直到廣播提醒乘客準備下機,她才輕輕醒來,揉了揉眼,看他一眼,低聲說。
“到家了?”
他點點頭,手掌覆在她後背,輕輕幫她揉了揉酸痛的肩。
他們并沒有馬上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實驗室。
陸明修從不讓工作拖延,而這次他更想趁着還沒完全切換到生活節奏前,把幾個關鍵數據校對完。
沈竹在他辦公室等着,手邊是他出發前留下的幾份資料,她翻着、做着标記,偶爾擡頭看玻璃窗外那盞還亮着的實驗燈。
從她走進他的生活開始,她就從沒幹預過他的節奏。
她尊重他的專注,也知道這是他活下去的方式之一。
不是逃避,是他給世界的回饋,也是他從深淵裡爬出來之後,唯一能說服自己“值得被需要”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