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了,笑我這麼大歲數,還這麼天真。
他說自己是顧氏醫院的院長,醫學界知名專家,有什麼辦不到?
是啊,他有名、有錢。他甚至可以铤而走險,隻為托舉一個又蠢又壞的女人。
回憶像是融化的糖漿把我淹沒,蘇曼故意扮嗲的聲音又把我拉回現實。
她對顧嶼說這孩子反正活不了,不如做一個嬰兒标本,好讓她捐給讀研的學校。
“都依你。”顧嶼親昵地捏捏她的臉,“這是你第一次獨立完成手術的獎勵。”
不顧我撕心裂肺的哭求,顧嶼親手把一管空氣注入嬰兒的血管。
很快,剛剛還低低哭着的孩子皮膚變得青紫,失去最後的生機。
顧嶼,你會後悔。
這句話沒能說出口。我的嗓子已經徹底嘶啞,隻能發出模糊的氣聲。
顧嶼終于想起讓蘇曼縫合剖腹産切口,老管家突然氣喘籲籲地跑到他身邊。
“院長,夫人從家裡失蹤了!”
顧嶼怔了一下,随即恢複鎮定。
“不急。我讓人在曉曉貼身的衣服上裝過定位芯片。隻要離家超過兩小時,就會向我自動發送定位并報警。”
“她肯定隻是在家待不住,和朋友出門透透氣罷了。”
管家還想說些什麼,顧嶼的手機突然發出尖銳的嗡鳴聲。
他皺眉看了眼屏幕,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怎麼會?曉曉的定位怎麼就在這個房間?”
一片寂靜中,屋外傳來由遠及近的警笛聲。
顧嶼眼神巨震。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死死盯着手術台上糊滿鮮血的“陌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