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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是啊,曉曉小時候家裡條件也不好。”
他像是松了一口氣,向小情人投去贊賞的目光。
“工作之餘還能看論文充實自己,我就喜歡你這樣上進的女孩子。”
蘇曼羞澀一笑,也不管手裡還有嬰兒,就柔若無骨地往男人身上貼。
我好容易攢足力氣吐出嘴裡的抹布,虛弱地哀求他們讓我看一眼兒子。
蘇曼杏仁眼一轉,抱着孩子退開兩步。
“不行,協議說好的孩子不能留。再說了這孩子哭聲那麼低,給你留着也是個累贅。”
我終于忍不住心頭的火氣,一口血沫噴到蘇曼臉上。
她根本不是人,她分明就是聊齋裡披着美女皮的惡鬼!
蘇曼做作地尖叫起來,一松手就把孩子摔在地上。
“我的孩子!”
我不顧肚子還開着口,奮力掙紮起來。捆在手術台上的胳膊被麻繩勒得血肉模糊。
顧嶼走上前,二話不說就給我兩巴掌。
“安靜!要不是你太鬧騰,她怎麼會不小心松開你的孩子?”
“好好一個男孩投生在你們這種父母家,也不知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沒有溫度的聲音像是冰錐,一字字把我的心紮得稀爛。
不久之前,我們還一起舉着彩超照片細細研究,猜測孩子的模樣。
他說那是個男孩,還感謝我給顧氏醫院懷了個繼承人。
我笑他想得真遠,萬一孩子沒有從醫天分怎麼辦?
他也笑了,笑我這麼大歲數,還這麼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