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系統崩潰,痛覺被無限放大——
布料摩擦皮膚的感覺像砂紙,連心跳都變成一下下重錘,砸得胸腔生疼。
他眼前的世界開始出現黑斑,耳膜随着脈搏鼓脹,血液流動的聲音在顱骨内嗡嗡回蕩。
腦仁像被攪碎一樣劇痛,他瘋狂地用頭撞擊鐵籠,但換來的不是緩解,而是更加可怕的折磨。
疼痛像無數細小的鋼針,從骨頭縫裡往外鑽。
他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渾身止不住地發顫。
恍惚間,他看見眼前好像有黑影在蠕動。
他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
那是幻覺,但他分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長時間沒有進食喝水的他又一次産生了新的幻覺。
鐵籠的鏽迹變成了流淌的鮮血,整個世界都好像在不停旋轉。
他想起了小時候被喬敬仁虐待,被關在蔚園别墅地下室裡的那段時間——他身上的傷口沒有人幫他包紮,時間久了便開始腐爛化膿,讓他高燒不退。
連續數日的高燒帶來的痛苦,他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此刻,他好似又經曆了同樣的痛苦。
隻不過,這次他清晰地感受到那種灼熱溫度是從骨頭裡鑽出來的,每次呼吸都像吞下一把碎玻璃
喉嚨已經啞了,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氣音,連哀嚎都成了奢望。
連續許久沒有進食喝水,喬胥安隻覺得自己身體裡的五髒六腑都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樣。
好不容易有人給他送來一壺水。
他顫抖的手指根本握不住壺柄,水還沒味道嘴邊,已經灑了大半。
他像狗一樣舔着地上的水漬,嘗到了自己的血和汗,舌頭碰到粗糙的地面,連這點觸感都疼得他渾身發抖
48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