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他又不是死人。
段雲開還在一旁嘀嘀咕咕,宋伯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裳,小聲道:“段公子,别說了,我家郎君沒吃飽,正一肚子氣呢。”
段雲開“哈”地一聲:“宋伯,不是我說你,你買不到醉雞,換别的不就成了,幹嘛空手回來。”
宋伯笑笑。
“段公子有所不知,我家郎君的宵夜就愛那個,換别的都不成。”
段雲開扭頭看向陸停舟。
“你這盯上什麼就隻要什麼的臭毛病還沒改?那醉雞真這麼好吃?哪天沒了怎麼辦?”
“沒了再說。”陸停舟閉上眼。
翌日一早。
池府賬房裡爆發激烈争吵。
玉珠漲紅了臉,氣沖沖道:“我家姑娘每月往公中交銀,到了年底隻多不少,一年下來三四千兩銀子,府裡還有各種田産收入,怎麼到了你這兒,竟連八百兩銀子也拿不出來!”
賬房先生坐在檀木桌後,撩起眼皮看她一眼,不鹹不淡道:“玉珠姑娘,你對我發火也沒用,你和六娘整日待在繡坊,不清楚府裡的事情。你别看六娘交回的銀錢多,這府裡的開銷也大,下人們的月錢,各處修修補補、迎來送往,花的都是公中的錢。”
“至于那些田産,”他搖搖頭,“近些年風雨不調,收成不好,别說掙錢,有些莊子還得靠府裡貼錢。”
他一邊搖頭一邊歎氣:“大郎又是個心善的,看不得别人吃苦,但凡公中有些銀子,也都拿去做了善事。玉珠姑娘,你回去告訴六娘,府裡實在湊不出這麼多銀子,還請她寬恕則個。”
玉珠咬咬牙,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說清楚,賬上到底能拿多少銀子?”
賬房先生手裡盤着一串獅子頭核桃,他用大拇指撚着核桃粒,作勢算了算,慢慢道:“頂多能拿出三百兩現銀。”
“才三百兩?”玉珠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胸膛激烈起伏,看看桌上的賬本,一把将它們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