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依依搖搖頭。
“沒想到陸少卿文武雙全。”
她從未聽說陸停舟會武,上一世陸停舟死在混戰之中,偷襲來得太過突然,她也并未看清他的身手。
陸停舟淡淡道:“君子六藝,多少要學一些防身之術。”
池依依不語。
她不會武功,看不出陸停舟身手如何,但他殺人的動作卻像一個冷靜的劊子手。
她低頭看向地上那具屍體。
屍體身下淌出一片血窪,陸停舟這一劍刺得又準又狠,像是在他腦子裡演練過千百遍。
“陸少卿殺過人?”她輕聲問。
陸停舟沒有回答。
他望着地上那灘血泊,腦子裡想的卻是當初六盤村死去的村民。
青陽縣的卷宗裡詳細記載了每家每戶的慘狀。
有人一刀斃命,有人反抗後被擊殺,還有一些小媳婦在生前死後受到了淩辱。
今晚在白頭村見到的場景讓他想起那些故人。
雖然白頭村無人傷亡,但他們隻是運氣好而已。
京畿衛的士兵如此嚣張,想來類似的事情不隻發生過一次。
這還是在京城郊外,天子腳下。
若換作更遠的地方,是否也有人像六盤村的村民一樣,慘遭橫禍。
陸停舟知道自己不該遷怒。
但他心裡清楚,自己刺向士兵的那一劍,不是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而是以六盤村村民的身份。
因為這夥士兵來自虎贲營,虎贲營校尉正是他懷疑的對象,牛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