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夥士兵來自虎贲營,虎贲營校尉正是他懷疑的對象,牛詢。
他自嘲地挑起嘴角。
自他入大理寺以來,辦過的案件不計其數,有人恨他,有人愛戴他,他不在乎那些人的眼光,因為從始至終,他都不是一個心懷公義之人。
他轉眼看向池依依。
池依依已經靜了好一陣,垂眼望着腳邊的血污,不知在想些什麼。
當今太平盛世,她一個打小長在京城的姑娘,面對血腥的殺人場面竟沒有一絲恐懼,這很難不讓人好奇。
池依依察覺他的視線,擡起頭,還沒說話就先綻出一抹笑。
那個笑容是禮貌的,無可挑剔的含蓄。
看見這樣的笑容,陸停舟忽然懶得問了。
既是各取所需的關系,他問了,她未必會答,她答了,他也未必會信。
沉默中,周邊的混戰已然結束。
受傷的士兵躺了一地,人沒死幾個,卻是哀聲一片。
士兵隊長折了腿,半邊肩膀嘩嘩流血,倒在地上嚷道:“你們膽敢劫殺京畿衛,你們不要命了!”
陸停舟蹲下身,拔出匕首輕輕貼在他臉上。
士兵隊長立時噤聲。
鋒利的刀刃帶來一股寒意,讓他整個人都打了個寒戰。
“你、你别亂來,”他顫聲道,“這裡是京城,是天子腳下,你若殺了我,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陸停舟平靜開口:“京畿衛禁令第七條,說來聽聽。”
士兵隊長愣住。
“第、第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