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刻,嚴管家差點以為他會殺了自己。
然而沒有,池弘光隻是看着他陰恻恻地笑,冷冷反問:“你若看見,當日怎不報官?”
嚴管家心慌不已。
池弘光雖笑着,神情卻似胸有成竹,仿佛笃定他不敢大肆聲張。
當年之事并無實證,全憑他一面之詞。
若告上官府,不但得不到明斷,反而會獲得一個誣告的下場。
嚴管家痛恨自己的失語,他從書房出來,出了一身冷汗。
從此無論走到哪兒,都覺背後有一雙陰狠的眼睛盯着。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池弘光的毒辣,這個人連自己的父親都敢殺,連自己的妹妹都敢出賣,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嚴管家決定逃走。
而在逃走之前,他心有不甘。
他在池家兢兢業業服侍了兩代家主,憑什麼要像喪家之犬一樣落荒而逃。
“我被憤怒沖昏了頭,想到他最在乎的就是晴江繡坊,所以臨走前雇了兩個混混去繡坊放火。”
嚴管家道:“我想那點火勢很快就會被人發現,事實證明果然如此,繡坊沒受到一點損害。六娘,您是知道我的,我在池家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我服侍了您這麼多年的份上,求您饒我一條生路。”
池依依安靜了一陣。
“生路?”她輕輕念着這兩個字,“你們和池弘光合起夥來騙我的時候,怎沒想過給我一條生路呢?”
上一世,嚴管家為池弘光出謀劃策最多,他總是在池依依面前替池弘光掩飾馬腳,讓池依依以為池家是她可以安心栖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