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克制住自己,今日沒去大理寺,獨自待在葡萄架下,任由複雜的情緒将自己淹沒。
直到午後,他突然收到池依依送來的粽子。
他其實并不喜歡吃粽子。
嚴格來說,能滿足他口味的東西不多,他隻是從不挑剔而已。
但他聽說池依依愛吃白粽,不知為何,突然對那尋常的食物産生了一絲興趣。
他随即想起,粽子是胃沉之物,不易克化。
他以為池依依十分愛惜自己的身子,畢竟從她種種表現來看,她是惜命之人,不想她也有貪圖口腹之欲的時候。
幾乎下意識的,他提出了一個任性而非份的要求。
他要把她愛吃的白粽全部拿走。
如果有人反過來這樣要求陸停舟,他一定認為對方故意找茬。
他和池依依隻是盟友,并沒好到予取予求的地步,但池依依竟然當真給他留了。
盡管她偷偷多吃了一個,還打死不肯承認。
她怕他,但又不是很怕,就像一隻被貓追逐的蝴蝶,爪子近了才稍微躲上那麼一下,若不管她,她就會随遇而安地停在某處,渾然不覺身邊的危險。
也許對她而言,他是安全的。
她笃定他不會傷害她,這種信任來得莫名其妙。
但陸停舟不得不承認,随着兩人接觸愈深,他像是受到她的影響,逐漸适應了這份信任。
他的确沒必要傷害她。
她是他的盟友,她的表現很令他滿意,他找不到傷害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