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絮微蹙着眉,眸底帶着探尋。
以那麼嚴重的傷勢,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恢複如此,可見此人的不凡。
隻是,更令宋南絮好奇的是他是如何做到消失在床榻之下的!?
男子唇角帶着一縷若有似無的笑,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可想知道我是如何離開床下的?”
宋南絮并沒回他的話,而是将目光鎖定在了身後那張芙蓉軟塌上。
她生在侯府,長在侯府,對于侯府十分了解。
墨香居原為葳蕤閣,本是宋南絮祖父的愛妾的居所,祖父過世後他的那位愛妾也跟着殉了情,祖父在世時為此女寵妾滅妻,祖母更是恨極了她将原有的房屋擺設砸了重建,才有了如今的墨香居。
宋南絮懷疑此人和祖父有關。
冷肅而警惕的眸子中帶着三分探究,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你是何人?怎知安遠侯府中的密道所在?”
蕭止臉色慘白,體力堪堪能支撐他離開密室,卻無力離開這安遠侯府。
緊了緊扶着門框的手,身形晃動,霎時,一股鑽心的巨疼猶如一張籠下的大網,鋪天蓋地般的襲來。
本就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
雙手蓦地抱住了頭,用盡全力和那股鑽心的疼痛對抗,然——
蕭止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
當神志逐漸變得模糊時,他看着宋南絮攥着手裡的素銀簪子,朝他逼近。
這是
趁他病要他命麼?
“噗嗤!”
銀簪猛地刺進他的胸口,暗黑色的血暈染,散開,與蕭止身穿的玄色夜行衣逐漸融合在了一塊兒。
他猛地擡手,颀長的手指握住了宋南絮的纖細的頸子:“找死!”
宋南絮感覺自己的呼吸戛然而止,她手上用力,再用力,直至簪頭沒入了他的胸口,才猛然拔出。
血濺在了她的臉上,溫熱溫熱的。
她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蕭止倒下。
“呀!”彩玉端着銅盆早早來到墨香居主屋,伺候大小姐清早洗漱,剛到院中卻見宋南絮身着僧袍,灑掃庭院中枯敗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