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彩玉端着銅盆早早來到墨香居主屋,伺候大小姐清早洗漱,剛到院中卻見宋南絮身着僧袍,灑掃庭院中枯敗的落葉。
“嘭啷”一聲。
彩玉吓掉了手中的銅盆,連忙俯身跪下,叩首道:“小姐,您怎麼能幹這種粗活呢,奴婢”
宋南絮微笑:“習慣了,你快起來。”
彩玉眼睛紅紅的,不敢擡頭去看小姐,也不敢起身:“小姐恕罪”
見小丫頭遲遲不肯起身,宋南絮隻好放下手裡的掃帚,行至彩玉面前,将她扶了起來:“不關你的事。”
宋南絮莞爾:“我在庵堂五年,做慣了這些活計。”
小丫頭年紀小,性子軸,扔固執的認為小姐不用她伺候便是自己的錯漏:“您現已歸府,往後這種粗活還是讓奴婢來吧,倘若被侯爺、夫人知道的話,會将奴婢趕出侯府的。”
宋南絮疏淡的眸子始終瞧着小丫頭。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擔憂不似做假。
宋南絮:“彩玉,我從前怎麼沒見過你?”
彩玉忙屈膝回道:“奴婢爹娘是夫人陪嫁莊子裡的雜役、仆婦,去年夫人帶二小姐到莊子上避暑,我娘求了夫人把我帶回侯府伺候,說說”
她的小臉倏地紅了起來:“将來能找個有前途的小厮做女婿。”
宋南絮笑了。
可眼底卻是濃濃的傷感。
如果那些自幼和她一起長大的姑娘們還在的話,現在也都應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以她前世的性格,或許都已經開始張羅着給她們相看人家了。
彩玉見小姐愣出了神,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是奴婢多嘴了。”
宋南絮回過了神:“往後,你留在房内伺候吧,我喜歡聽你說話。”
彩玉大喜過望,連忙跪下磕頭:“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她的一句話,直接将彩玉從三等女使擡成了一等女使,月錢翻了一番不說,地位也比從前高。
甯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
安遠侯府的一等女使,擱在外頭陪嫁個财主,商賈也是綽綽有餘的了。
“起來吧。”宋南絮朝着西側耳房瞥了一眼:“怎麼不見彩月過來伺候?”
彩玉抿了抿唇,一副為難的樣子:“彩月彩月姐姐昨兒吓壞了,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