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宋涵煙嫌紅瑪瑙廉價,不如紅寶石、紅翡昂貴,所以崔氏便又請了采蝶軒的工匠按照原款樣式打造了一套更為名貴的紅翡頭面。
而今,這套廉價的頭面卻被崔氏送到了墨香居來。
宋南絮瞧着,唇角蔓延了一絲涼薄。
她的生身母親,如此厚此薄彼,倘若崔氏知道了宋涵煙的真實身份又當如何呢?
思忖間,彩玉打了簾子進了門,微一欠身,回了話:“小姐,四知堂的葛大夫來了。”
宋南絮回過了神,随手将那支步搖扔到了首飾匣子裡:“随着我去瞧瞧彩月身子如何了。”
“是。”
西相耳房。
彩月見宋南絮前來,想要起身見禮,動作卻遲緩的緊,不等起身先咳了兩聲:“大小姐,奴婢”
宋南絮擡了擡手:“你身子不爽,無需多禮,快讓郎中瞧瞧。”
彩玉搬了把椅子過來,扶着宋南絮坐下。
在普照庵五年,宋南絮練就了一套觀人且不被發現的本事,她從頭到腳将小葛郎中瞧了個遍。
紫玉的發冠,織錦的衣裳,就連腳上的靴子都嵌了兩顆鹌鹑蛋大小的翠玉,通身的華貴,怕說是世家大族的貴公子也有人信。
四知堂是金陵城中的百年老号。
城中不少達官顯貴都延請葛氏郎中瞧病,金陵城中唯獨不缺的就是達官顯貴,葛家自然賺得盆滿缽滿,但小葛郎中這一身華服着實過了。
眸色微斂,宋南絮隻靜坐在椅子上,看着葛郎中給彩月診脈。
半晌,葛郎中收了手,撤下了遮在彩月腕上的帕子,轉過身,朝宋南絮施了一禮:“彩月姑娘隻是受了驚吓,服兩貼藥便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