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絮剛剛在門外聽得真切,自是知道宋蕭然言下之意。
她起身屈膝:“回父親,祖母用了夏侯老先生的藥後身體好了不少,今兒晌午還多進了半碗銀絲面。”
宋蕭然颔首:“如此甚好。”
他的話雖然是對宋南絮說的,但眼睛卻始終看着宇文胤珣。
宇文胤珣豈能聽不出他言下之意。
既然已經搬出了安遠侯府病重的老太太,那此事——
宇文胤珣放下了手中茶盞,緩緩起身,朝着宋蕭然抱拳:“既然老夫人身體欠安,自是需要夫人、小姐時時侍奉在側,今日倒是小侄唐突了,并不知其中内情,還請宋伯父原諒則個。”
“唉!”宋蕭然起身行至宇文胤珣面前,扶住了他的胳膊:“不知者不怪,賢侄何需如此,着實是因家母纏綿病榻,無心交際,還請賢侄告知大長公主,改日宋某必定親自登門。”
他已經給足了端淑大長公主的顔面,搬出了病種的老太太,即便大長公主親自登門也挑不出什麼理。
宇文胤珣:“在下告辭。”
宋蕭然側目瞥了一眼賈榮:“替我送送宇文公子。”
宇文胤珣走到了正廳門外時,倏然駐足,微微側目,目光深深地看了宋南絮一眼。
宋南絮微笑颔首。
待到宇文胤珣離去後,宋南絮轉頭看向了宋蕭然:“父親,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嗯——”
宋蕭然聲音低沉,閉上了雙眼,長舒心頭一口濁氣。